第(3/3)页 府邸大门紧闭,高墙深院一片静谧。 内院卧房中,严令虎趴在床上,后背皮开肉绽、鲜血淋漓,正哎呦哎呦的叫唤个不停。 严沛之负手站在窗前,充耳不闻。 他的正房夫人覃疏坐在床榻边缘,正小心翼翼的给严令虎上药,神色间满是幽怨。 “老爷可真是的,说动家法就动家法,下手也未免太狠了……而且还不让找医者,万一伤到根基可怎么办?” “嘶——” 严令虎倒吸一口冷气。 覃疏急忙吹了吹,关切道:“弄疼你了吧?娘尽量轻点。” 严令虎瞥了严沛之一眼,小心翼翼道:“娘,这事不怪爹,确实我犯了错,被人抓住了把柄……” “哼,不过是养了几只蛮奴罢了,又不是什么大事,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?”覃疏冷哼道:“说白了,是他在朝堂上吃了瘪,敌党借题发挥而已……自己没本事,还要怪在儿子身上……” 碰! 严沛之猛地一拍窗户,将窗棂都砸碎了几根,缓缓扭过头,眼中血丝密布,“你再说一遍我听听?” 覃疏吓了一跳,手中药瓶差点摔在地上。 成婚多年,她还从没见严沛之发这么大的火。 不过覃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,覃老太爷曾在通政司任要职,属于“喉舌部门”,在朝中颇有话语权。 严沛之能一步步爬到今天,少不了覃家助力,而覃家人丁稀薄,只有覃疏一个嫡女,自然是宠上了天,也养成了她凭陵自恣的泼辣性子。 “你冲我发什么火?我哪句话说错了?” 覃疏双手叉腰,横眉竖眼道:“此事本就是因你侄子而起,虎儿只是被卷进去了而已,你要是没能力解决,我就去找我爹!” “我就不信了,芝麻大点的小事,还能闹翻天不成?!” “小事?” 严沛之气极反笑,连连点头道:“好好好,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管了!等天麟卫上门抓人的时候,你看看覃家有没有能力解决!” “上门抓人?” 严令虎打了个哆嗦,神色慌乱道:“真的假的?爹,你可别不管孩儿啊!” “行了,别听你爹在那唬人。”覃疏根本不当回事,摆手道:“刑部可是三法司之一,你爹怎么说也是个侍郎,那群黑皮哪有这个胆子……” 咚咚咚—— 话音未落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。 门外传来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:“老爷,出、出事了,天麟卫来人了!” ? 覃疏表情僵在了脸上。 而严沛之毫无意外之色,似乎对此早有预料,伸手做出“请”的手势。 “我倒想看看,你这位覃家大小姐有几分能耐。” “哼!” 覃疏一甩衣袖,抬腿走了出去,“天麟卫又如何?真以为我是吓大的!” …… …… 数十名差役站在严府门前。 裘龙刚走上台阶,扣响门环,可等了半天也没人开门。 “陈大人,这怎么办?”裘龙刚回头问道。 陈墨眉头皱起,没好气道:“不开门你就不进了?你要不要先下个拜帖,等下次人家有空再来?” 裘龙刚为难道:“可这毕竟是三品侍郎府邸,擅闯的话怕是不合规矩……” “侍郎又如何?”陈墨抬起下颌,示意道:“厉百户,给他示范一下。” “是。” 厉鸢迈开长腿,大步上前,一脚踹在了大门上。 砰! 黑色实木大门轰然碎裂,砸进了庭院之中,激起大片烟尘。 厉鸢侧身道:“陈大人,请。” 陈墨背着手,慢悠悠的走了进去。 “……” 裘龙刚嘴角扯了扯,低声道:“厉百户,你们丁火司平时就这么办案的?” 厉鸢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“不然呢?陈大人的话就是规矩,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?” 锵—— 这时,院内传来一阵金铁交击声。 众人跟了进去,只见数十名侍卫刀剑出鞘,将陈墨团团围住,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。 “何人胆敢擅闯严府!”领头的侍卫统领高声厉喝道。 厉鸢扛着陌刀,沉声道:“天麟卫办案,闲杂人等速速退避,否则将以妨碍公务罪论处!” “天麟卫……” 侍卫统领心头微沉,神色有一丝犹豫。 黑袍登门,抄家杀人。 天麟卫的威名,他自然有所耳闻,周家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……眼前这群差役杀气腾腾,压迫感极强,显然不是善类…… 就在这时,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: “哪个不长眼的,敢来我严府闹事?” 人群分开一条通路,一个身披锦缎的妇人走了出来。 薄施粉黛的脸蛋颇为精致,纤腰丰臀,步履摇曳间带着熟妇风韵,肌肤白皙细嫩,保养十分得当。 只不过唇线稍显凌厉,眉眼间透着凶悍之气,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。 覃疏来到陈墨面前,上下打量了一番,不屑道:“原来是个黄毛小子,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?以为穿着这身官袍就能为所欲为?” “擅闯官员府邸可是重罪!” “今日不给我个解释,这事没完!” “擅闯?我可是敲门了,只是这门太脆弱,一敲就坏……” 陈墨微眯着眸子,慢条斯理道:“如果没猜错的话,这位应该就是严夫人吧?令郎涉嫌豢养蛮奴,本官奉命彻查此事,要带他回去训话。” “涉嫌?” 覃疏抱着肩膀,语气凛冽道:“既然你这么说,那就把证人证词拿出来,空口白牙,你有什么资格抓人?” “你要资格是吧……” 陈墨从怀里掏了掏,扯出了一根绳头。 拉出来后,只见绳子上挂着一串令牌,金的、紫的、黑的、玉的……琳琅满目,一阵风吹过,“叮叮当当”响个不停。 “呃,我这资格有点多,夫人想先看哪一个?” 覃疏:“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