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回 枪灵显一冲险胜化煞 魔刀出之篱反杀度世-《一粟之沧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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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却此时,听见藤姑的哀哀悲吟声,之篱惊心,自道:“不可恋战!”他赶忙收刀,回身,向藤姑奔去。原来,藤姑本有伤在身,又遭度世与之篱两方利气再伤,性命垂危。之篱惊痛愈甚,扶起藤姑道:“藤姑!且再坚持片刻!之篱一定医好您!”之篱已无心杀度世,急急背起藤姑撤离。

    且道度世真人失了一只手,步履挣扎回到观内。一众小道士早因大战魂惊魄动,此刻见战息,慌忙赶来探究竟。小道士帮扶度世安躺榻上后,度世一身冷汗,颤栗栗吩咐道:“胜业!快!快去!为师知沧竹琼、海竹叶落脚于欣荣客栈,你速去告知他们,只说冥王斛卑解禁,大难临头!”众道士一听,愈发惊恐万状——他们当然知道斛卑是谁。白日里刚失去化煞真人,此刻又见度世真人重伤命在旦夕,小道士皆哀哭不禁。那个叫作胜业的听令,不多思考,急忙起身,一个未稳,打个踉跄跌倒,再又爬起,不及拍拍袍袖,且哭且奔跑出度化观。

    说那堡殿中闻夏壮毅、闻夏欣荣等人亦被动静惊起,纷纷赶来度化观。闻夏壮毅见那惨状,惊问道:“却是因何而起?”度世本想起身行礼,奈何身体不听使唤,只得由小道士帮扶,略略半坐。闻夏壮毅叹道:“真人免礼,好生将养!”度世真人只剩一只手撑住,上气不接下气说道:“侯爷!世子!大祸将至!不是你我大祸,而是三界九皋大祸!”闻夏壮毅也是惊魂未定,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度世将感知之篱、大战之篱等事备陈,又道:“那妖魔,使的必然是魔刀三尺冷不假!而三界之内,能使三尺冷的,唯有冥王斛卑!故而……咳咳……”度世且说且咳嗽几声。小道士紧张地朝他背上轻拍几下。闻夏壮毅和闻夏欣荣听后,冷汗盗出,舌头打结。度世真人定了定,接着道:“本道已命小徒去寻沧、海。目今,只有与各方仙神、道众、僧佛等团结御敌,才是平乱之道,否则……咳咳……”度世真人气喘愈弱,断手处黑血流淌,染污满榻,任小道士熬煮药汤送服、包扎止血也不济事。很快,度世眼冒黑光,四肢溃朽,五脏消损,骨肉糜烂,最后化作一滩黑水,恶臭熏天,把那众人吓得骨筋酸软,瘫倒在地,不能自制,唯剩哭天嚎地,各各祈求。

    话分两头说。一冲、沧竹琼、粟苜、落竹雨、雪团一行离开闻夏堡殿后,沧竹琼说道:“一冲有伤在身,需得赶紧寻个地方安养!”粟苜道:“我歇宿于欣荣客栈,不如同去那处?”一冲笑道:“可不巧了?我和雪团,以及另外两位朋友,也正是在欣荣客栈赁房。”于是,这一行前往欣荣客栈。一冲找不见常奇和“眉梢”,向客栈掌柜的打听消息。掌柜的答道:“那位白胡子公子带着他的金蛇玩宠,城里闲逛去了。”一冲遂不多言。

    至一冲房中,沧竹琼为一冲煮药治伤,心疼得雪团于一旁哀啼。一冲笑着宽慰雪团道:“区区皮肉伤,如微微疥癣痒,丝毫不妨事!”说罢,他转而看向沧竹琼,喜而又气,道:“你该讲个明白!”沧竹琼并不答话,直至包扎好伤口,她才顾得上周围的人和事。她先是看向落竹雨,笑问:“这位是?”一冲愣住,而后问道:“她不是随你同来?你却不与她相识?”听得落竹雨笑着拜沧竹琼道:“师姐在上,请受落雨一拜!”沧竹琼惊喜参半,赶忙扶起她,再笑问:“此话从何说起?”落竹雨于是把自己拜入钟鹛、前来罗螺城等事简要叙述来。沧竹琼喜出望外,拉着落竹雨的手问长问短。落竹雨欢欢喜喜作答,而后问道:“海叶师兄和之篱师兄在一冲兄长与化煞争战际,中途离开百合堂,师姐可知其由?”沧竹琼叹将内情道来。落竹雨听罢,叹笑道:“师姐!落雨以为,两位师兄不管能否追得着那贼兵,都一定会回去百合堂,不知我们去向,他们必是要着急的!不如,落雨先去罗螺楼附近等着,或许师兄们离开闻夏堡殿后,会经过罗螺楼!”沧竹琼笑道:“也好,我有些事也需跟他们商量!”落竹雨遂离开欣荣客栈。

    却道粟苜在一旁欲言又止,他从沧竹琼待一冲的态度,可以看出沧竹琼心里是一冲,自心内百味杂陈,难以言表,只佯装无事静坐,其实郁郁寡欢。久坐无聊,浑身局促,又见落竹雨离开,他遂笑道:“一冲兄弟且先养伤,粟苜手中还有些政务待理,等海叶兄长回来,我们再一同叙话!”一冲笑道:“数日不见,粟苜兄弟平步青云,可喜可贺!”粟苜笑笑,瞥了一眼沧竹琼,并不说话,径自离开。

    房内只剩下一冲、沧竹琼和雪团。一冲看着沧竹琼,说道:“此刻人少,你不许隐瞒,都该讲个明白,一字也不许对我扯谎!”沧竹琼却看向雪团,笑道:“尚不曾请教这位小可爱!”一冲介绍道:“她叫雪团,是冥界珍禽白羽玄鸟,栖息在我虞契山左峰,她是友!”沧竹琼笑着招呼。雪团蹲在一冲脚边,抑郁不乐,礼貌应答后,说道:“钟鹛仙姝下嫁凡界世子,也是三界奇闻!”却听沧竹琼叹道:“何曾是沧竹琼要嫁人?皆是恩公之计而已!”“恩公之计?”一冲惊问。沧竹琼点头,将因由曲折道来。

    正是:若非一心系苍生,何至遭人轻愚弄?

    毕竟,沧竹琼所言恩公是谁?且看下回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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