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公公认错人了,我这条船不过是正巧和魏国公府的四公子和舅爷王公子那条船同行,可巧王公子犯了晕船,所以才把这过税关的事交给了我办理。”见杜锦虽是脸色不变,但神情立时就冷了下来,徐勋仿佛毫无察觉似的拱了拱手道,“还请公公看在魏国公府的面上……” 徐勋说话虽客气,但在杜锦听来却满不是那么一回事。魏国公府的那两个主子摆架子不下来就罢了,至少总得打发一个总管或管事来和他打交道,随便差一个不明不白的人算怎么回事?因而,瞅着眼前这自陈和魏国公府那条船同行的年轻人,他眼珠子一转便打定了主意。 “左一个情面右一个情面,若这天底下都是看情面做事,万岁爷的钞关设着还有什么用!来人呐!”杜锦高喝一声就站起身来,见两个年轻的小宦官立时赶了进来,他便一把扯过的一旁椅子上搭着的那件青色大氅往身上一系,沉声说道,“随咱家上船验看!” 一旁跟着徐勋过来的瑞生见着这一幕,已经是惊呆了。直到这一应人等竟是丝毫不理会他主仆二人,径直就往外头走,他方才极度不安地拉扯了一下徐勋的袖子道:“少爷,这下怎么好,他们要上船……” “怕什么!”徐勋笑吟吟地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,这才意味深长地说,“就是要他去!” 杜锦办事自是雷厉风行,等徐勋赶回自己那船停泊地点的时候,却只见杜锦已经带着三四个人上去。眼见船上颇有些鸡飞狗跳的架势,他却根本不急,足足在船下又等了片刻,直到船上那凌乱的声音倏忽间消失了,随即就是静寂一片,他这才招呼了瑞生不紧不慢上船。 果然,才进头里那间舱房,他就看到徐良正满面怒色地瞪着杜锦,地上一个箱子已经打翻了,几个竹木笔筒滚落在地,而一旁一张供桌上,那盛放着一个黄绫卷轴的架子也已经有些歪斜。角落里,李庆娘和如意的背后,不是低头做规规矩矩状的沈悦还有谁? “杜公公,这是怎么回事?” 杜锦怎么都没想到,本以为拿着后一艘船做法震慑一下前头那艘魏国公府的船,也好向这临清钞关再次显摆显摆自己的铁面无私,没想到竟然一脚踢在了铁板上。要不是他注意到了那供桌上不同寻常的黄绫卷轴,怕是今次就要招惹大官司了。即便如此,眼见得徐勋主仆俩进来,他仍是最快时间打点好了脸上表情,非但没有陪个笑脸,反而脸色更阴沉了。 “怎么回事?这是什么?皇上的圣旨,尔等竟然敢这样怠慢,就大喇喇地放在这儿?” “皇上的圣旨我自然不敢怠慢,放在外头的乃是封皮,真正的自然早就收在箱底珍藏了。只是,给杜公公这么带人一折腾,是不是真的损伤到了,那就说不好了。”见杜锦的脸一下子僵了,徐勋又抢在其开口之前似笑非笑地说,“至于把这卷黄绫供在这儿,原是此番在南京接旨的时候,司礼监写字孙公公告诫的,说是运河过钞关验看的时候,有这个就不虞有人乱翻乱动。我还以为孙公公杞人忧天,不想却是真的。” 司礼监写字?孙公公?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萧敬的干孙子孙彬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