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是,陈大人想来听说过那工科给事中赵钦在乡间横行不法的事。巧的是,我正好找到了一个曾经被他谋夺了田产,妻女也被逼死的苦主。” 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钦差,这位钦差又骤然如此行事,此时此刻傅容岌岌可危,早上他去国子监那边见了傅恒安,接着又从那几个门房和杂役口中得到了些不好的讯息,徐勋也不会挑在这时候来找陈禄。那棵树要是倒了,他便又成了无根飘萍。 陈禄把自己手下那仅有的几个心腹派出去将近一个月,除却无数的传闻和道听途说,几乎一无所获,唯一的收获就是乡民竟有人在那议论说赵钦谋逆不轨。只这种虚无缥缈的话是否能在京城收效还不可知,傅容眼下又被软禁,因而他这心里甭提多郁闷了。这会儿听清楚徐勋的话,他几乎抑制不住要站起身,屁股才离开椅子就又坐了下去。 尽管心情激荡,他却没问徐勋是怎么找到人的,只眉头一挑问道:“此话当真?” “自然当真。”趁热打铁,徐勋又拱了拱手说道,“我已经去见过他,说动了他出面……” “这要是早几天也就罢了,眼下让他再出面告状,至少是事倍功半!” 见陈禄摇头打断了自己的话,徐勋就一字一句地说:“这当口要他出面告状,至少要先递交状纸,衙门受理,这么拖拉下去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。更何况,接状纸的那些衙门不是陈大人能够轻易左右的,到时候事情怎样还很难说。且他是因为妻女尽亡宁可撞个鱼死破,但更多苦主却是慑于威势不敢出面指证。所以,只有把这次的事情真正闹大了,其他苦主才有可能蜂拥而出,而且事情闹得满城风雨,看那什么钦差还是不是只盯着傅公公!” 直到这时候,陈禄才终于站起身来。尽管对于徐勋竟然亲自去见那个苦主很不以为然,但思量其年轻识浅,做到这份上也已经很不错了,他便没有挑这一茬,来来回回踱了许久,他就停步说道:“怪不得傅公公说你胆大,你说吧,想闹得怎样满城风雨?”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见那主意,但此时此刻,见徐勋毫不迟疑地上前和陈禄商议了起来,陈禄先是惊诧,继而点头,甚至还不时指点两句,一旁的瑞生不禁直咂舌。 少爷这胆子,真的是天大! 沈家正厅。 沈光看着手中那张信笺,目光在那力透纸背的字迹上流连了好一阵子,最终还是恼怒地将纸揉成一团掷在了地上,没好气地说:“笑话,这定礼都已经收了,他说什么赵钦多行不义必自毙,说我嫁了女儿过去必然自讨苦吃,哪怕不能取消婚事也不妨拖延几天,他以为我沈光是三岁小孩!此人要真是能给徐勋撑腰的,何必在徐氏宗祠藏头露尾,最后还要傅公公收拾残局?眼下傅公公岌岌可危,他又站了出来说这话,荒谬!” 侍立一旁的大管家路权见老爷发火,连忙肃声问道:“老爷,可大少爷也说……” “他懂什么!他连个举人都尚未考出来,怎知道这天底下那些官儿的手段!悦儿那丫头,以为我不知道她私底下挑唆的她大哥,但使我还有办法,我怎会舍得把嫡亲女儿嫁到那种人家去?收容流民等等确实不是什么顶天的罪名,怕就怕我一个不从,赵家变本加厉编排其他罪名,到头来那三个田庄还是得拱手送出去!料想赵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,明媒正娶的媳妇总不至于苛待了……” 见沈光说到这儿,一副无可奈何的疲惫脸色,路权暗自叹息,只得强打精神又开口问道:“老爷,那婚事的筹备……” “当然一切照旧!”沈光深深吸了一口气,斩钉截铁地说,“还有那个李庆娘,留在悦儿身边是个祸害。我已经多留了她几天,时至今日绝不能再容她,立时把她撵出去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