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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说我叫皇甫一！没听到吗？”皇甫一撑着架子，不肯示弱。

    “听到了——没听过——”白慕野不屑地挑起唇角。

    皇甫一受到羞辱顿时大怒：“我乃是国公府护院，今日你要是敢踏入一步，我——”

    白慕野冷嗤一声：“你想怎么样？你能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皇甫一讷讷了半天，确实也没想出能把这位风头正劲的将军给如何了。

    反倒是白慕野上前一步，逼近皇甫一，眼神变得冷酷无比。

    “你是洺州人吗？”

    皇甫一被他一问，傲然道：“当然！我是土生土长的洺州人！”

    白慕野轻哼一声不再看他，而是缓步踱到看热闹的百姓跟前，声音高亢，神色慨然！

    “此人，洺州人士皇甫一，在洺州岌岌可危之际，却为了维护主家的半片残瓦，置全城百姓安危于不顾——”

    “他不愿做人，甘愿替人当狗，还沾沾自喜！这种人，连我这个外乡人都看不起他，他不配同在场诸位良善百姓相提并论！”

    “想我洺州百姓，坚韧不屈，面对突厥贼的进攻临危不惧，相互扶持，这才终于将贼寇赶出城去！”

    “敌人不会善罢甘休，定会再来！我与将士们绞尽脑汁想出退敌之策，也亏全城百姓配合，将士勇武，这才顺利布置了守城工事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一点点！就差那么一点点！我们的城池眼看就要变得坚不可摧，却不料，这人竟然为虎作伥，对我们的大事横加阻拦——这种人渣，为了几个臭钱，简直丧心病狂，死不足惜！”

    他骤然回头望向皇甫一，双目如电。

    “不顾大局，不识大体！皇甫一！你可知罪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早有军令在先，任何人阻拦我的队伍布置工事，决不轻饶！”

    “你身为夏国子民，不为夏国存亡担忧也就罢了，竟然还对本将军横加阻拦外带冷嘲热讽，你有何脸面面对洺州父老乡亲？”

    这捶胸顿足的一番话，说得百姓群情激愤，说得夏国守军挺直了脊梁，更是说得国公府的护院们无地自容。

    尤其是皇甫一，被一番话训斥得冷汗涔涔满脸惊恐，他感觉周遭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之上都充满了鄙夷，他们的嘴里吐出一些他听不清的语言，形成了一个他看不见的漩涡，绕着他不停地旋转。

    他不知何时一脚踏进了这个漩涡，根本没法喘息，也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他听到百姓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——也不知哪户人家养出了这么个逆子，真是造了八辈子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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