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这大概是男人的第一次低头,垂眸掩情,手再次握住闻人玉竹的手臂,力度收紧了几分。 就如同他的性格一样,别扭,又固执。 闻人玉竹咬唇,手触碰到凤锡握住自己手臂的手,把修长的手指根根掰开,用力一甩。 “你大概是不知道吧……” 闻人玉竹红了眼圈,对上了凤锡的视线,见及她的眼泪,男人无措地想要闪躲,又是不忍。 闻人玉竹呼了口浊气,哈出的白汽迅速消散,围拢在两人之间的压抑却不是。 “闻人,是锡铭的姓。”闻人玉竹眼眸盼着与锡铭完全一样的脸,复杂的情悸表露于心,藏于眼。 闻人锡铭,她冠的是夫姓。 无人知晓,即便是二十一世纪的医科圣手,即便被人称之为才貌双绝,都不可避免,她只是被家族收养的孤儿。 资源靠自己争取,冷眼,她亦受尽了。 玉竹,是她取自爱竹之称;闻人,是锡铭的姓。 嫁入闻人家族,玉竹才叫闻人玉竹,那也是,完整的她。 现在,明明知道面前的人就是从前的锡铭,明明她的感觉不会错,但是锡铭的心,却变了。 变了的心,就不再是她的锡铭了。 所冠之姓,也没有意义了。 “锡…凤锡,我能很肯定的是,我不会认错人。”闻人玉竹低垂下睫毛,泪水一滴滴地滴落在雪地上,哽咽道:“但是,锡铭的心变了,玉竹就不稀罕了。” 不管有无跟邵如馨扯上关系,她这些日子的卑微,已经够她打落尘埃了。 沾染上太多的爱情,不再是一心一意的爱情,她不要了。 说她矫情也好,犯贱也罢,正因为她曾看到了爱情最美好的样子,她才不愿意就此将就;正因为她曾见过他爱她的模样,所以他的不爱,她亦不能接受。 眼前的男人都没有记起自己,只是因为心里的不适就自私地挽留,她又算什么呢? “凤锡,”闻人玉竹轻唤了一声,微微欠身,竟是笑了出来,眼眶噙泪,少女却毫不犹豫地同男人擦肩而过,“愿汝三冬暖,愿汝春不寒,清欢渡汝寻,不归路……” “吾踏。” 最后“二字”,闻人玉竹道尽了所有的心酸,背着自己的包袱,看不见身后男人的表情,也不顾落三的挽留,少女走的—— 决绝,亦情绝。 雪,如柳絮,如鹅毛,如棉絮,飘飘洒洒落在男人头间。 凤锡仰头,愣怔地伸手,想要把那些雪花留在自己掌心,可冰凉一触碰那抹温热,便是融成了水,宛如留不住的人,从指缝中溢出。 ·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承王府,凤锡失魂落魄地踏回自己的院子里,推门而入,冬风扬起书桌上的纸张,恰巧飞落到了凤锡的面前。 男人接在手中,纸张上的淡墨蕴得刚刚好,上面,是自己所画的随笔。 心乱如麻时,不知不觉就画下了这么一幅。 画上,少女手执银针,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肆意张扬。 自己脑海中,不自觉却忆起初见时的她。 沉重的药篓背在背上,闻人玉竹望向自己的时候,眼里的复杂,他怎么都忘却不了。 似喜,似惊,似愧疚,似思念…… 第(1/3)页